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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樘傳翻譯 吳樘傳譯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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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樘,字仲槳,是常州人。因爲避明孝宗朱祐樘的名諱,所以以字來代替名。吳仲槳出生時,恰逢天降暴雨,房屋都被淹沒了,洪水最開始到大腿,後來能淹沒整個人。吳仲槳的父親吳十八帶領妻子和孩子拆掉一扇門作爲船,用門框做槳。這時候,天上雷聲滾滾,吳十八的妻子腹痛生下一個孩子,吳十八便用樘、槳來爲孩子取了名和字,門板難以負重,所以吳十八自己沉入水中使妻子和孩子得以存活。吳仲槳從小流離失所,還沒記事就失去了父親,天性聰慧恭敬謹慎,深思鑽研古代典籍,侍奉母親以孝順爲人所知。吳仲槳擅長楷書、行書、草書,行家認爲他的書法頗得晉人書法的精髓,他書寫的零張片紙,人們都把它當作寶貝收藏,不亞於對金銀寶物的珍視吳樘15歲考中秀才,20歲考中進士一甲第一名(狀元),皇帝爲其賜宴禮部。改選庶吉士,授職編修。正德末年,歷任侍讀、右諭德。明世宗嘉靖皇帝登基後,他擔任講官,沒過多久升遷爲侍讀學士。嘉靖思念,吳仲槳擢升爲禮部右侍郎。沒過多久因爲遭逢母親的喪事辭官回家,因爲過分悲傷而異常消瘦,身體好像只剩下一副骨架子支撐着。皇帝想要奪情擢升他爲禮部尚書,被國子監祭酒嚴嵩阻止。吳仲槳聽說後說:“瞭解我的人,是惟中啊!”說完(感動得)落下淚來。吳仲槳爲人正直剛強,不知道嚴嵩的險惡。之前,每次議論政事,吳仲槳多反駁嚴嵩,於是生出嫌隙,而吳仲槳卻沒注意到。守喪期滿除服,吳仲槳擔任戶部右侍郎,又改任禮部,沒過多久,代替賈商書成爲禮部尚書。他性情非常孝順,雖然已經脫去喪服,但吃菜蔬、睡草荐還是沒改,他不吃魚肉,悲痛傷感超過常禮。他遇事時,英氣勃發,撩起鬍鬚,侃侃論辯,即便是忠臣賢士也超不過他。吳仲槳奉命前往核察泉州的船政,視珍珠財寶如草芥,連看都不看。嘉靖七年十一月,兩廣總督王守仁去世了,遺言說:“此心光明,亦復何言!”吳仲槳(知道後)慟哭了三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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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靖九年,皇上想要把公主嫁給魏國公的兒子,因爲非常寵愛她,想要把嫁妝的數量增加至超過長公主的嫁妝,問羣臣是否可行。嚴嵩說:“非常好。現在天下太平,陛下應該憑藉(公主大婚)這件事來展示我天朝上國的聲威。”吳仲槳委婉地勸說道:“以前漢明帝想要封皇子,漢明帝說:‘我的兒子怎麼能和先帝的兒子比呢!’所謂長公主,實在是因爲長公主要比公主尊貴,縱然現在天下太平,但禮數不能荒廢,實在希望陛下能三思。”嚴嵩聽後不高興地說:“吳尚書知道典故,我嚴嵩就獨獨不知道嗎?漢明帝向北攻打匈奴,國庫、糧庫爲之空虛,現在正值盛世,民間百姓嫁女兒尚且崇尚貴重,更何況是皇室呢?況且漢明帝雖有有政策,但是心胸狹隘、苛察,吳尚書說這些,難道不是包藏禍心,說陛下不如漢明帝嗎!”御史甄廳畫附議。吳仲槳想引用古代道理來折服他,但是不善言辭,臉色紅漲,手腳脣須都顫抖了很長時間,才說:“嚴嵩誹謗我!老東西竟敢如此!”嚴嵩憤怒地說:“吳尚書性情怪異多變,包藏禍心不可估測,(難道還)怕人說嗎?”吳仲槳奮然起來用笏板打他,被同僚阻攔,皇上怒不可遏,說:“走開!你們把我看成是霧氣嗎?”吳仲槳因爲咆哮朝堂獲罪,被調離京城做襄州的知州。

吳樘傳翻譯 吳樘傳譯文 第2張

吳仲槳剛到(襄州)任所,大展聲威,宣示恩澤,漢民族和少數民族都心悅誠服。前

任府尹治政苛刻嚴酷,有人說寬厚處理會造成禍患,吳仲槳說:“寬厚和剛猛相互結合,這是聖人的教誨。正應該去除以前的苛刻,還擔心做得不夠,哪裏會因爲寬厚造成禍患的道理。”襄州有皇后的族人陳美男憑藉寵信專橫當權,收受了很多賄賂,官吏和百姓都害怕他,吳仲槳到職理政後一個多月就把他審理了,並請求將其交付法司論罪。皇上竟然特許寬容了他,吳仲槳上疏說:“您爲什麼要憐惜一個犯了罪的人,而使王法招致玷污呢?你一定不想查辦他的話,爲什麼不特赦了他,我請求帶着家人去爪哇國,以作爲將來忠臣的鑑戒!” 皇上無奈這才同意了處置陳美男這件事,從此以後,襄州秩序井然。

嘉靖十年的春天,恰逢天下大旱,吳仲槳親自求雨,剪掉頭髮,用自己的身體作爲祭祀用的犧牲,用來向天神祈福,這才下了很大的雨,吳仲槳站在雨中,知道雨下足了才停止。第二年夏天,發生了澇災和蝗災,襄州遭了嚴重的饑荒,出現了人吃人的慘狀,甚至有百姓吃湖泊中的雁屎,百姓聚在一起成爲盜賊,所在的地方蜂擁而起,搶劫財物。有人請求出兵打擊他們,吳仲槳說:“百姓難道願意做盜賊嗎?時勢艱難沒有食物,所以相繼剽掠以求苟活罷了。”於是拿出一萬斛谷去賣,因而市面上谷的價錢最終沒有上漲,連鄰近縣的百姓都依賴他。他又奏請朝廷免除拖欠的賦稅十萬兩白銀。皇上打算出售淮、浙兩地剩餘的鹽以及所罰沒的產業,換得銀兩賑濟。有人說:“(賣東西)換得銀兩太優了,定要從國庫中撥發銀兩纔可以。”嚴嵩暗中阻止,(從國庫撥款)這件事於是就擱置了。吳仲槳開倉煮粥給饑民吃,救活的人很多。吳仲槳穿着輕便的衣服,冒着風雨親自去了很多個村子,這樣過了十多天。早晚勞心力從未稍微懈怠,事無論大小必定親自處理。給病人吃藥吃飯的開銷花的多是自己的錢。瘟疫大起,吳仲槳到處訪問疾苦,妻子和孩子(也來)侍奉醫藥,百姓都感激他們。這年秋天,襄州顆粒無收,吳仲槳於是勘察地形,僱傭百姓開鑿山阜,破除水中沙石,徑直截斷溝澗支流,築堤阻遏衝要之處,疏通河道中堵塞之處,每隔十里立一個閘門,使河水迴旋灌注,不再有堤岸決口、滲漏的禍患,這樣不必再擔心水災,百姓也得到了可用於生計的佣錢。鄉里人感激他,甚至爲他畫像建立生祠。第二年,皇帝巡行到此,對吳仲槳大加稱讚,想要對他委以重任。嚴嵩進諫說:“吳仲槳在饑荒之年大興土木,百姓有很多怨恨的,不罷免他已經是恩澤,怎麼能給他升官呢?”於是這件事擱置了。後來鄰州受大面積蝗災,蝗蟲侵入襄州境內就死,襄州秋天莊稼豐收,之後連年豐收,並且以豐收爲人所知,百姓都歌頌他。

吳仲槳擅長寫文章,喜歡談論軍事,非常熟悉用兵作戰的謀略。當時有倭寇侵犯夏港,有人進諫說吳仲槳可以前去攻打倭寇,吳仲槳轉任爲常州鎮兵備副使。襄州百姓仰慕他的美德,大家親自到京城上書,請求留下吳仲槳繼續留任襄州,沒能成功。等到吳仲槳離開的時候,百姓攔路哭泣,聲音傳出了十里地,甚至有老人攔着馬、小孩牽着衣角(來挽留)。吳仲槳有見識謀略,軍中政務非常整肅,每到出兵的時候,第二天早上,一定會焚香祈禱說:“希望我的士兵和百姓沒有違犯我命令的,違背命令的一點也不寬恕。”倭寇非常狡猾,他派人前去偵查後,才定下計策,沒過多久,夏港之戰大勝,吳仲槳追擊敵人到靖江,之後,和從巡撫蒙楓追擊倭寇出海。飛快地傳回捷報,皇帝讚賞了他的勇猛,多次升遷後爲河南右布政使。嘉靖十八年,改任右僉都御史,前往寧夏巡查。吳仲槳剛到,軍中糧餉不能接繼,軍士們喧譁着將要叛變,吳仲槳撫慰兵士,催促臺省發軍餉,軍隊才安定下來。沒過多久大軍進入蜀地,取道寧夏,軍隊前進,臨時駐紮在郊區,軍隊征斂繁多。老百姓疲憊困頓,士卒卻更加驕橫兇悍,有時偷竊掠奪,無人敢呵問制止。三月己亥日,吳仲槳巡行部域,來到郊外,看見幾個騎兵從車前快跑猛衝而過,吳仲槳呵斥他們停下來,審問得到實情,立刻捆綁起來送到大帥那裏斬首示衆,從此駐軍紀律嚴明.沒有誰敢危害百姓了。轉任爲都督僉事。吳仲槳完全知曉各邊關的險要關隘,親身參加部隊作戰,修治進攻和防禦設施,接愛投降和歸附的人,多次出兵直搗敵人的巢穴。敵寇屢屢殘害其他的邊鎮,唯獨寧夏完好。吳仲槳和最低級別的士兵同衣同食,和士兵分擔勞苦。士卒中有長毒瘡的,吳仲槳親自爲他吸出膿汁,衆人都服從他,沒有違背命令的。

嘉靖二十四年,入朝爲兵部右侍郎。嚴嵩的兒子嚴世藩曾經憑藉父親的恩蔭進入國子監讀書,這時候,嚴世藩剛升爲太常寺少卿,父子二人都與吳仲槳不和,甄廳畫、李牙這些人都嫉妒他,於是說吳仲槳的壞話:“吳仲槳自己依仗功勞大,只想獨攬大權,把政事弄得一團糟。”於是皇帝也疏遠了他,不採納他的提議。恰逢山獠發動叛亂,吳仲槳請求離京擔任資州刺史前去鎮壓平定他們,說:“推究胡人各部落不能滿意的原因,都是因爲我們對他們的護和信不夠。現在趁他們處境危急,用恩德來安撫他們,可能(或希望)會有用處。”皇上嘉獎他,於是聽從了他的諫言。吳仲槳到任後,當時獠人正圍攻大牢鎮,吳仲槳單兵匹馬造訪他們的軍營,對衆獠人說:“我是刺史,奉天子的詔令來安撫宣導你們,你們不要驚慌害怕。"有人說他假傳聖旨,吳仲槳立即拿出尚方寶劍給他們看,衆賊沒有人敢輕舉妄動。於是曉以利害、禍福關係,他們的首領感動高興,讓軍隊撤圍而去,前後歸附的有十餘萬人。滿一年後,兼任屯田員外郎,拿着符節招納夷人。夷人開始害怕懷疑,衣服裏面穿鎧甲來迎接他,吳仲槳讓幾十名衛兵都撤離,一人獨往夷人軍營。夷人望見後歡快高呼,扔下兵器服從命令。從這以後那裏的人都安居,便撤除鎮守的兵士五千人。此前,軍隊中掠奪了很多婦女,吳仲槳給各營時主帥發去文書,將這些劫掠來的女子登記在冊並給她們錢後送回家中,總共有數十人。皇帝很高興給他官升一級,後來升爲布政使。吳仲槳在資州三年,安撫將士,不怕勞苦,很得少數民族和漢人的擁戴。

皇帝讓吳仲槳主持邊疆事務,讓一個宦官告知他,打算作長久規劃。但是嚴嵩、嚴世藩這些人嫉妒他的能力,對皇帝說:“資州百姓只知道有布政使,不知道有天子。”皇帝很擔心,害怕他發動叛亂,於是詔令吳仲槳再次擔任兵部右侍郎職務。嘉靖三十二年,安南國貢納一種奇怪的野獸,說是麟,衆人都爲得到祥瑞而恭賀皇帝,唯獨吳仲槳說:“真假不得而知,即使是真的,不是自己來的也不能說明是祥瑞之兆,希望送還他們的所獻之物。”他又寫了一篇賦進行諷諫。第二年,出現了彗星,沒過多久出現熒惑守心的天象,紫微星黯淡無光,甚至出現日食,百姓都很惶恐。有關部門官員上奏說:“按慣例日食不滿度數,或京師看不見,都應當上表祝賀。”吳仲槳說:“四方都看得見,京師看不見,這說明君王被陰險邪惡的小人矇蔽;天下的人都知道,唯獨朝廷不知道,它所帶來的災害會更厲害,不應當慶賀。”又陳請改革稅制,說:“天象不同尋常,務必要恩德施及百姓。”以前管仲說過:‘作爲國君,要以百姓爲天,如果順從那麼家國安定,人才輔佐國家就會強盛,民心不向着國家就會有危機,百姓背叛那麼國家就滅亡了。’現在正應該改革稅制來讓百姓得到好處。”甄廳畫向來行動必須依據古制,憤怒地說:“祖宗之法怎麼能改變呢?”吳仲槳回答說:“治理國家沒有一成不變的辦法,有利於國家就不必仿效舊法度。所以湯武不沿襲舊法度而能王天下,夏殷不更換舊禮制而滅亡。反對舊法的人不能非難,而沿襲舊禮的人不值得讚揚。”皇帝認爲他說的對,雖然沒有改革稅制,但免除了五百萬兩白銀的賦稅,最終也沒有發生什麼變故,皇帝更加信任吳仲槳。當時嚴世藩擔任工部左侍郎,皇上想要升他爲尚書,吳仲槳揚言:“如果讓嚴世藩做工部尚書,我一定身着白麻在朝廷上哭來破壞這件事。”嚴世藩貪婪錢財沒有滿足的時候,沒有成爲尚書,正是仲槳的功勞。

此前,太子朱載壡去世,皇儲久久位定。應當被立爲皇儲的應是裕王朱載坖,而嚴嵩一黨卻擁立景王朱載圳,並且說:“陛下正當壯年,爲什麼急着做不吉祥的事呢?”嘉靖三十九年,禮部參贊郭希顏上疏請求立太子,忤逆了皇上,被處死,有爲他開脫的人遭受了髡鉗之刑,一時間沒有人再敢提這件事。皇帝喜歡黃老之學,越來越老態龍鍾,吳仲槳上疏奏請皇帝立裕王爲皇太子,沒有得到回覆,又上疏,(依然沒有回覆),又上疏四五次,嚴嵩一黨趁機不斷進讒言,皇帝很生氣,當廷杖責四十,罷黜爲貴州龍場驛丞。以前王守仁也曾被貶謫到這裏,想到這個,吳仲槳頗覺慰藉。

嘉靖四十一年,嚴嵩被罷黜,吳仲槳升遷爲南京刑部主事。皇帝夢見溺水,有個女道士從西南方而來用船槳救了他。道士藍道行解夢說:“您在西南方有個貴人,而且名字中當有‘槳’字。”皇帝非常高興,破格升遷吳仲槳爲禮部尚書。吳仲槳選拔文武官員,充分發揮這些人的才能。舉發剪除奸惡盜賊,決不畏避退縮。他親近賢才,屈身交接士人,薦舉後輩,雖然位尊年高,一點倦怠的神色都沒有。還不到半年,就由禮部尚書入內閣,有謹慎老實的名聲。嘉靖四十三年,吳仲槳病重,請求辭官,皇帝親自來探望,(並)極力挽留他,賜他贊拜不名、入朝不趨、劍履上殿這三項特權。後來又多次派遣宦官前去慰問。第二年,吳仲槳死在任上,皇上前去祭弔,這一年他六十六歲,謐號文襄。百姓思念吳仲槳的恩德,爲他在京城附近建立了祠堂,每餐都要伴着禮樂獻上祭品。皇帝沉迷於黃老學說,將所有的祠堂全部毀去,惟獨專門下詔書要保留吳仲槳祠堂。

(穿越的假)太史公說:《詩經》裏說:“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。”雖然我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,但我的內心是嚮往的。吳仲槳的仁愛心懷、嚮慕道義終生不止,以文官身份掌管邊疆事務,又以武將身份進入朝堂,是多麼見多識廣、博學多知的君子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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